颤抖的手指掐的她脖子变形,想象着把她活活掐死,自己就能从这梦境里清醒。

  爱她是真的,恨她也是真的。

  如果可以,逄经赋真想把脑子挖出来,将从遇到她之后的记忆剔除,这样他不用有任何情感羁绊,就能将她一刀毙命。

  田烟苍白的脸迅速蹿红,双眼被恐惧和痛苦充斥。

  他的手指像钢铁般,冷硬地勒在她细嫩的脖颈上,田烟双手本能地抓向掐住她脖子的手,无力地撕扯,来摆脱死亡的束缚,指甲陷入了逄经赋的肌肤中,却起不了一丝作用。

  脖颈猛然传来的锐痛,田烟喉咙发出呜咽的声音,双腿开始无力地踉跄。

  一阵刺耳的耳鸣盘旋至大脑,耳朵里的鲜血往外越流越多。

  如果不是岩轰及时把车开到了公寓,逄经赋再差最后几秒就能把她活生生掐死。

  车子停下,前方传来岩轰急促的喘息声:“到了老板……”

  脖子的手猛然松开,空气一瞬间进入肺部,田烟胸前剧烈起伏,抓住自己的衣领,疯狂地咳嗽试图汲取更多的氧气。

  田烟脸色再度重回苍白,眼眶下方出现青紫,白色眼球胀满血丝,未消去的恐惧让那种窒息感徘徊无法消散。

  “啊啊啊——”

  逄经赋拽住她的手臂,将她拖下车,田烟膝盖从车底滑跪在地上,接着再次趴在地面,一路朝着电梯口滑行。

  从地下车库的坡道驶下来越来越多四方斋的车子,每辆车里面都被塞满了人质。

  逄经赋按下电梯数字的负叁层。

  下坠的梯厢里,气压逐渐稀薄,田烟受伤的耳朵能清晰地感觉到压力,她跪在逄经赋的腿边,狼狈的涕泗流涟。

  “对不起,你饶了我吧,我不敢了,这是上面派给我的任务,我知道错了……我以后再也不做了。”

  逄经赋嘴角往上抬起,狰狞的笑容使他那张桀骜不驯的俊容有一种面目全非的恐怖。

  他突然踩住她的脚踝,逼她疼痛尖叫,逄经赋歪着头,瞪大了眼睛,询问她:

  “又开始改招数了?你还真是会见风使舵,我猜猜,你这句话里,应该没一句是真实的吧。”

  “如果现在我被逮捕了,你是不是会对我说一句:我从来没有爱过你。嗯?是不是。”

  “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田烟疯狂摇头,泪水甩出眼眶。

  电梯门打开,逄经赋将她往外拖去,一股寒冷的阴风侵袭她的身躯,衣衫不整的她,身体本能地打了个寒颤。

  “知道被发现的卧底都会被怎么处置吗。”逄经赋声音阴狠。

  这里灯光刺眼,几盏裸露的灯泡吊在天花板上,那些令人胆寒的刑具清晰可见,锁链、钩子、镣铐……无数道具都有着曾经的“业绩”。

  磨砂玻璃将这里隔开成很多房间,中央大厅是刑具最多的地方。

  四周的水泥墙壁上满是污迹和裂缝,有的地方还渗透出水迹,巨大的铁笼被放置在墙角,笼内的锈迹斑斑,表明已经存放了很长时间。

  地面是坚硬的水泥,冰冷且毫无温度。在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血迹。

  每当风从头顶的通风管中穿过,整个地下室就会发出低沉的呼啸声。

  上层是奢华的高级公寓,而下层,是极度酷刑的人间炼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