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大概不知道,为了率先掌控你,我也耗费了不少时间,你的身份太过干净,身边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,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。”

  田烟指尖蜷缩,紧握住膝盖,拿捏不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
  白色的羊毛衬得他温良谦和,范寺卿自顾自顾地说:

  “我本想从那位林伢下手,但她身边还有一位拳击手舅舅,那种家伙,若是一旦动了他的外甥女,恐怕就算死也要对我追杀到底,我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人了。”

  “但祝若云可就不一样了,她有父有母,却对她重男轻女,若没有你的爱心相助,谁又会来帮她呢?你也不希望看到她到最后孤苦伶仃地因为你而死吧,田烟小姐。”

  田烟不语,范寺卿也能从她的表情猜出个大概。

  这男人的心思深沉得极其恐怖,所有人的关系圈他都能不遗余力地调查一清二楚,兜这么大圈子仅仅只是为了能威胁到她。

  “对了,还有你的另一位男性好友,谭孙巡。”

  田烟心中慌乱,手指用力到苍白。

  “不过我实在查不出他有什么值得我拿捏的地方,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,你是否愿意老老实实地配合我。”

  “我好像没有说不的权利。”

  “你当然有。”范寺卿放轻松倚靠着沙发靠背,食指弯曲,指骨漫不经心推着鼻梁上架起的眼眶,像个严酷不近人情的教师。

  “但是凡事的后果,需要你自己承担。”

  田烟彻底松懈了。

  她做出一个人质该有的样子,成为一只任人随意宰割的羊羔。

  “你需要让我做什么。”

  “什么都不需要你做,乖乖跟我走。”

  不等田烟反应,范寺卿站起身,捞起围巾戴在了脖子,大衣垂落在他的小腿,行步如风走去门前,将大门打开。

  外面站着四个训练有素的保镖,恭敬的态度称呼他为先生。

  田烟似乎知道他刚才口中的那句后果了。

  如果她不答应,那下场就会由这四个人定夺。

  范寺卿的每一步棋子,后面都会跟着一步备用棋,无论走哪步,对博弈者来说都是死路。

  “去把里屋的那个女人带走。”

  “好的先生。”

  男人们快步冲进房子,田烟站起身,范寺卿一边缠绕着围巾撇到身后,对她说道。

  “不用紧张,既然是田烟小姐的朋友,我自然会好生对待,你如何在我面前听话,我就如何温柔待她。”

  祝若云是被两个男人架着胳膊拖出来的。

  她吓得腿软,脚尖立在地上往前滑行,路过田烟身边时终于绷不住嚎啕大哭。

  “田烟……田烟——”

  范寺卿微笑着目送她离开,转过头来看着她心有不甘,却无计可施的恼怒。

  范寺卿张开一条手臂,湛蓝的围巾与他眼神里的笑意相映生辉,尽显优雅。

  “这边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