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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裹满了铁锈的大锁扣在门上,门前也不见熟悉的摩托车。
  何愿攀在窗台,用手掌抹了抹玻璃上的灰尘,不住的往里头张望。
  屋子里半掩着褪色的窗帘,昏暗无光的室内什么也看不清。
  从昨天早晨路过,肖纵家就是现在这番景象。整整过了一天一夜,竟还是一尘不变。何愿不免有些担忧,这似乎意味着肖纵一整天都没有回家。
  昨晚他没有在村子门口等她。
  也没有提前与她说他的去向。
  他去哪儿了呢?
  整座村子里没人与肖纵走得近。唯一与他有交集的,只有一个与他数出了好几代的远房表叔。远房表叔在山上种木,平日里肖纵常为这表叔做活。
  何愿忧心忡忡的背起了放在地上空荡荡的竹篓,她攥紧了肩带,朝着一座小山丘的方向奔去。
  阳光从稀疏的树冠缝隙间漏了下来,斑斑点点的映了一地。
  扁嘴的老汉坐在树桩子上,用搭在脖子上的破旧毛巾抹了把汗。他从荷包里掏出卷了一半的烟,伸出舌头在烟纸边沿反复舔了几遍。
  “翁叔哎。”
  附近响起一个似是在呼唤他的声音。
  扁嘴老汉睁着凹陷的眼睛四处张望着。
  只见从远处走来一个背着竹篓的年轻女娃娃。她步子走得急,在这并不好走的泥石路上险些摔跟头。
  越是走近,扁嘴老汉越是见着眼熟。
  直的女娃娃喘着大气站在他身前时,他认出了这是老何家的三女。
  “翁叔!肖纵去哪儿了你晓得不?”
  年轻女娃崽一上来也不客套,直接表明了来意。
  村里关于肖纵和何家三女的那些风言风语他也听到过不少,这下看来两人关系着实不一般。
  扁嘴老汉打量着这水灵的女娃娃,手指反复搓捏的卷着烟,话语平淡:
  “他住院了。”
  “住院了?!”
  眼前的女娃娃急切得不得了,俩大眼睛里边水花花的动:
  “他得了什么病?”
  看着何愿的反应,扁嘴老汉笃定了心里的猜想。
  他的眼神光里意味深长:
  “你不晓得?”
  说着,他把烟叼在嘴上。摸着荷包搜出了一盒火柴。
  只听嚓的一声,火柴头燃起了火苗。
  怼在火苗上的烟头慢慢绽出了火星子,扁嘴老汉缩着脸颊狠狠的吸了一口。
  随着吐出的烟雾,他悠悠道:
  “他去挖死人金,洞眼里坍塌,他被砸进了医院。”
  死人金。
  这是村子里没文化的人给起的名字。
  虽然没文化,但名字起的很贴切。
  挖了会死人的“金子”。并非金子却比金子更值钱。
  从很多年前,城里头就会有一些个老板来淘“金”。国家不允许,他们就偷偷摸摸的搞。私自雇农民工,不做防范不穿防护的下到他们在软土地私挖的洞眼里,帮他们挖死人金。
  下一次洞少的能赚七八百,多的上千。
  一开始很多村民都抢着去,结果去十个回来一个,得到手的都是买命钱。一来二人也没人敢去了。
  软土地钻的洞眼都危险,容易塌得很。
  可要是大动作的挖凿生怕被查,那些老板只敢自己钻小洞。再雇些不要命的进去挖,即便死了人,付几个钱的赔偿金手上都还有得赚。
  可见,这“死人金”比人命都值钱。
  只是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,曾有村民偷藏了一些拿去卖,村子镇上哪里都卖不掉,只当是破铜烂铁理都不理。
  这不要命的黑活别人躲都来不及。
  肖纵为什么突然要去做这个?!